「裸眼」与视线：我们的眼睛看到了什么？｜跨讲坛第20讲
文｜海德薇格
男性凝视？
这大概是最近网络上经常提到的一个词。Male Gaze的概念是由尼采提出的，后被劳拉在她1975年发表的一篇著名的《视觉的快乐与物语映画》作品中援引，至今都有很大的影响力。
比如在广告中，我们经常可以看到很色情的女性形象，视线被集中于女性的色情的身体，一个男性的视角，一个很色情的视角被展现。
但是Gaze最开始的意思和现在常被引用时所指代的意思还有很大的区别的，这里暂且不提具体的区别是什么。
其实有关视线的讨论，在1972年John Berger分析绘画的视线时就已经有了：从分析西方绘画中观看的视线是如何一步步被固定、被建构的，再到分析视线是怎么把观众固定在一个位置上的，最后指出这个位置其实是被性别化的。
John Berger在他的书《Ways of Seeing》中提到，我们在观赏绘画的时候，不仅仅要去看笔触和构图，而且要去考虑绘画和画家的关系，去问问题，发掘藏在绘画中的意识形态。
视线是一种政治行为，当我们过去/此刻看到某样东西时，它将会影响我们未来看到的东西。
此外，我们所看到的和如何看到的，是由「上下文」来决定的。
如果一个作品被看作是艺术，在观察它的时候，关于艺术的一系列历史就会被我们无意识地附加在这个作品上。
比如这组照片 我们通常会觉得左边的是色情的、低俗的，吸引的是欲望而不是智力。
右边的则是高级的，在博物馆展出的，是经过了时间的审视，甚至有大量的书籍分析描写它的美学、构图等等精妙。
有些人可能不赞同左边的是低俗的，但是无论如何，我们对这些作品的感受都是根据之前经验来进行的，基于品味、美学等等在我们见到作品之前就存在于脑海中的东西。
我们没办法用「裸眼」去欣赏一个作品，我们总是对眼前的东西有着一系列经验下产生的观感——它们调和我们对画的感受。
强迫神秘化
John Berger在书中提出了强迫神秘化（Forced Mystification）的概念。
这位画家在画这两幅画的时候已经要被冻死了，TA们给他用煤来支付报酬。
画中的人是公众慈善机构的管理人员。
我们可以发现，右图中的女性被摆成有节奏的位置，但神情是闷闷不乐的，甚至是无神的、萎靡的。
评论家说：「深沉明亮的黑色的微妙调制促成了洞（Hole）的和谐融合，与强大的白色和生动的肉体色调形成了令人难忘的对比，分离的笔触达到了广度和力量的顶峰。」
（原文：Subtle modulations of deep glowing blacks contribute to the harmonious fusion of the hole and form an unforgettable contrast with the powerful whites and vivid flesh tones where the detached strokes reach a peak of breadth and strength.）
在男性的肖像画中，他们是放松的，有神态的，眼睛有光，有些还是个醉醺醺的样子。
评论家对此又说：「但是图画的统一似乎不像之前的作品那么成功，强烈的光线区域的肉体色调，大面积的白色亚麻布和大胆的色调在最右边的人倾向于跳跃，并没有完全整合在一个连贯的设计中。」
John Berger认为：「绘画构图的统一性从根本上决定了其形象的力量，因此对绘画构图进行考量是合理的；但是关于这幅作品的评论本身，似乎就是这幅画的情感负担。
「像『和谐的融合』『令人难忘的对比』『广度和强度达到顶峰』这样的术语，将图像所激发的情感从生活体验的层面转移到无私的『艺术欣赏』层面。所有的冲突就消失了。这幅画被认为是一件了不起的物品。」
这就是强迫神秘化。
所以或许可以说，绘画并没有给我们打开一扇大门，而是关闭了。它诱使我们的想法，掌控我们的视线，通过细节控制我们如何去看绘画。
进一步，John Berger认为：「一个男人的存在取决于他所体现的权力承诺……一个男人的存在表明他有能力对你或为你做什么。」
之前的绘画中，男性都会穿着皮草，带着珠宝，充满财富的象征。
与之相对的，就是绘画中女性的存在是在表达她自己对自己的态度，以及确定可以对她做什么。
在社会中，男人的行为和女人的出现都是因为TA们各自的社会位置。男人看着女人，女人看着男人窥探她们自己喝咖啡，以此来想像自己的社会存在和自己的外表。
这不是因为虚荣，而是我们必须知道他们如何看待TA人，因为这就是TA们的社会存在如何被重视的原因——这就是视线的建构和运作。
测量员/被测量-Surveyor/Surveyed
视线不仅来自外部，也来自内部。
它是社会化的东西，从很小的时候开始，这个来自于不知时间地点的外部的力量就在支配我们的视线。
女性果体绘画并不是简单地把不穿衣服的女人放在画布上，而是使其被展示出来。
旁观者的存在在果体绘画中有三种不同的表现方式：
请大家扫码阅读全文
由于大家懂得的原因
往期回顾
咨询陪伴
船思推出咨询陪伴项目
多位心理咨询师等你预约
点击这里了解详情
即可预约！
社群
矩阵
欢迎关心跨性别议题的朋友
加入船思的微信社群
立即点击这里进群吧